眼皮却不肯合拢。企图呼救时,却又感到无形的力量紧紧扼住了喉咙。
敛秋慢慢爬起身来,一步接着一步缓缓逼近。
“我和侯爷之间清清白白,为什么你不相信呢?”
敛秋问。
“我怎么可能相信你呢?”
陆老太太心中焦急不已,“侯爷与我是结发夫妻,共同度过多年。他对我的好从来没有给过你那种特别关注。在我面前他总是不苟言笑,嫌我出身低微又无知。”
“我初来侯府之时请求他找一位先生教习,他说这完全是浪费钱财。为了做好一个合格的妻子,我只能低声下气向那些丫鬟、乳娘乃至账房学知识,即使出错也要忍耐他的讥讽。”
过往如刀,一刀一刀剜着陆老太太的心。
“鸣儿虽是我的独子,却非我的头胎。”
陆老太太凝视着敛秋,继续道,“我们曾有个女儿,名叫陆紫萱,与他极为相像。她即将周岁时突发高烧,他却迟迟未找大夫,反倒责怪我没有照顾好她。当时的侯府远没有如今的气派,没有马车。我不懂骑马,只能抱紧舒然徒步赶路。风雨交加,我竭尽全力护住她。”
记忆中那个漆黑狂风的夜晚依旧清晰可见。
怀抱着婴儿在暴雨中踉跄前行,直到抵达药铺,却发现门早已紧闭。
陆老太太跪在门前泣声哀求,直待嗓子哭哑,药店老板才不情愿地打开大门。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舒然已然没了呼吸。
回府后等待她的是老侯爷一连串无情的斥责,仿佛过错全归咎于她的无能,不应该冒雨外出就医。
第二次身孕诞下了一个男孩,但就在分娩之际,他却又因其他事远游在外未能归家。
产程艰险,她独自一人咬牙挺过这生死关头,换来的却是孩子的夭折。
得知此消息,他竟然连家门都不入便匆匆离开。
可偏偏对待敛秋时,他会显露出无限温情与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