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都被宽宥过去,宫里谁不巴望着能来兴庆宫伺候?
谁想到,泥人竟然也有脾气,还是发落了人。
何况陛下也不是无的放矢,随意发作,每个人处罚的缘由都一清二楚。
可早不罚晚不罚,偏偏是崔女官被贵妃娘娘罚跪之后,陛下的用意便耐人深味起来。
昀笙自然也听闻了,侍奉温礼晏药浴的时候,有些心事重重。
“你在想小夏子他们的事吗?”
陡然听到这一声,昀笙吓了一跳,抹着药膏的手,在小皇帝的背上打了个滑。
温礼晏扶着边沿慢慢直起身子,凑近而来。湿热的水汽熏到了昀笙的脸上,让她眼睛只敢往旁边放。
见他的手伸过来,昀笙几乎立刻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不光是因为你,也是为了朕自己。”
却见他越过她的腰侧,将药壶拿过来,熟练地敲了敲她额头:“时辰到了。”
“哎呀。”她连忙帮着兑药汁。
“你是朕的身边人,若出了事,谁来司药?身为兴庆宫的宫人,却忌惮贵妃甚于忌惮朕,有事只顾着为贵妃遮掩自保——朕如何能留他们?”
往年是因为他身子太差了,每天要把肉体上的剧痛忍过去,就已经耗尽心神,甚至不知道眼睛闭上之后,是否还能再睁开,自然没有余力去整顿这些。
可现在不同了。
温礼晏望着昀笙忙碌的身影,笑了起来。
自从有了昀笙之后,他的病情便犹如有神助,好了许多。
秋狝那一场动乱,虽然危险,却也让他看清楚了许多朝臣真正的偏向。
回来之后,他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清理身边的人,暗中联系以邱太傅为首的坚定帝党。
到底在太后和萧相,为他铺满的天罗地网中,撕开了一些缝隙。
等昀笙忙活得差不多了,温礼晏忽而想到昨日折子上的事情,对她道:
“昀笙,宣平侯回京了。”
“……”她抬起头来。
宣平侯驻守北疆,非诏不得入京,上一次秋狝后,他忙着去清理顺阳王余党,之后就回雍州了。
但马上就是陛下寿辰,宣平侯要回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