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霍家罪行太甚,陛下并没有姑息的意思,免得放虎归山,永留后患。”
霍含英淡淡道:“事情不是本宫一个人做下的,霍家荣辱与共,陛下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
本以为她会为爹娘以及家中其他人求情,没想到得到了这么一句回答,秦铄轻轻蹙起眉头。
“若是娘娘肯交出季迟年的下落,不是没有余地。”
霍含英只是闭上眼睛,恍若无闻。
在不杏林的那一日,她许诺了季迟年三件事,让他和自己走。
为季氏满门报仇;让他的医术得以传承;以及助他得到母蛊解开体内蛊毒。
如今第二件是做不成了,但起码另外两件还是可以做到的。
现在的她,已经不相信温礼晏会放霍家一马了。
与其让温礼晏得到母蛊,何如鱼死网破?
她是输了,但温礼晏也不会赢。
秦铄低声道:“淑妃,难道你当真一点也不在乎家里人多性命了吗?据我所知,霍大人为官多年,安守本分,霍夫人在京中女眷风评也不错,他们是因为你的野心,才会涉险行事的。”
“因为我?”霍含英也笑了,笑得眉目盈盈,似水温柔,“一个家族的贪婪,从来不是因为某一个人,在某一天才凭空诞生的,必然是经历了漫长的日积月累,其中的每一个人之间互相影响。
小秦大人,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啊——难道你的父亲,是突然变成贪官污吏的吗?”
如果她的爹娘真得像传闻中一样淡泊名利,她就不会在十四岁的年纪就进入宫廷了。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便知道,在霍家要想获得好日子,就必须做最出色的那个女子,在每一项考核当中,夺得头筹。
资质平庸的人,甚至会被送出去过继给旁支,同样的,优秀的旁支也能有机会成为嫡支。
曾经的霍含英,就因为对姐妹的一时心软谦让,被毁掉了宴会上的新衣服,以至于差点在客人们面前丢脸,而被过继。
从那时候开始,她便学会了伪装。
温柔端庄,是她唯一的武器,爹娘的和蔼可亲,不过是因时而化,因势而新的利诱,诱导着每一个霍家女子,为自己的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