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道:“下官们不敢。只是玉坤宫邪祟遍布,太后娘娘玉体失和,又年事已高,若是因为这些邪祟,有了什么万一,即便非陛下的本意,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了。”
太后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温礼晏居然会变得这样厚颜无耻。
他给了自己两条路,实际上都是绝路。
有了这个从玉坤宫翻检出来的邪祟,她若是不肯搬走,温礼晏大可以将她慢慢弄死,再把一切都推给所谓的“邪祟”上。
谁人敢去追究皇帝是不是做了忤逆不孝的事情?是太后自己不肯移驾,仁孝的皇帝甚至连护国寺的大师都请来了,谁让她咎由自取呢?
甚至还可以拿先帝的幌子,怎么都有借口。
现在的温礼晏,动摇了邱氏,再也不惧怕世家的裹挟了。
若是她同意搬去了清芜居,在那等隔世荒凉之地,更是任意温礼晏拿捏。他可以真正把她关到死。
……更何况,那是奚家那个贱人横死之地,真得去了那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思考良久,太后终于闭上了眼睛,冷着脸道:
“告诉温礼晏,他不是想解崔昀笙的困境,不是想解蛊毒吗?哀家可是帮他。”
做了这么多,连高明泰这个最后的退路也给她断了,温礼晏并不是真得要她死。
不过是要她低头,逼出她手里最后有价值的东西罢了。
那首领暗中松了一口气。
终于。
若是太后执意不肯,他们还真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呢。
毕竟陛下还是不想,在史书上真正背上弑母的罪名的。
若是能有双赢的结局,何乐而不为?
“太后娘娘,请。”
不多时,太后坐上了步辇,往兴庆宫里而去。
这是这几个月以来,太后第一次出玉坤宫的大门,又看到了外面的天色。
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很多东西都没有变。
再一次看到巍峨华美的兴庆宫的时候,太后的表情有一些恍惚。
她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站到这里的那一天,尚且是一个宫中礼仪生疏的少女。心里怀揣着无限的憧憬和忐忑,去见那个执掌世人生死的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