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会跟一个土不拉几的乡下女人聊?还聊厂子发展?

    这简直荒唐!

    夏晓禾只当陈红玉说话是放屁,她压根不搭理,只对陈父道。

    “爸,曹厂长已经答应我,今天下午就会召开全体职工大会,他说只要他在任一天,就会干好工作,就不会让厂子荒废下去。

    另外,他还让我回来跟您说,厂子现在正在改革的关键时期,急需要像您这样的有技术有能力又对厂子具有高度责任感的老技工。

    所以,他打算返聘您回厂工作,至于聘书,明天他会和部分领导一起,亲自给您送来!”

    钢厂要返聘陈父回厂子里继续工作!

    这简直就有如一记惊雷,比夏晓禾要回了陈父几年的工资还要厉害,瞬间将一家人炸的懵了!

    陈父靠坐在床头,神色怔然,目光泛空,放空的眼睛里慢慢有了湿意。

    当着妻儿的面,他再没忍住,无声的落起了泪来。

    其他人也跟着沉默,神情悲伤。

    夏晓禾很能理解这种感受。

    陈父原本是受人尊敬的钢厂八级大工匠,能力出众,大有作为,可最后受尽冤屈,身体残疾,家人也跟着受连累。

    一家人从原本宽敞的二层小楼,挤到这拥挤的筒子楼里。

    生活的逼仄,憋屈,愤懑!

    可是,人总要向前看!

    “爸。”夏晓禾劝道,“我觉着,您应该应下。”

    陈父抹了下眼泪,神情有羞愧,又有喜色,“你是说,爸应该回厂里继续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