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屋内的布局,他便像触电般迅速地关上了门,并转过身去,背靠着房门蹲下身子。
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庞,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透过指间的缝隙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更久,江文才缓缓地抬起头来。
此时,他的双眼已经哭得通红,眼眶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看上去令人心疼不已。
这时,梁木云默默地走上前来,手中拿着一盏刚刚点亮的灯笼和一个精致的火折子递到江文面前。
江文颤抖着伸出手,接过灯笼和火折子。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他那张憔悴的面容显得愈发苍白。
似乎是在这一瞬间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猛地站起身来,再次转身面对那扇紧闭的房门。
这次,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推开了门,然后抬腿迈入屋内。
梁木云目光顺着江文决然的背影看去,看见屋里的情形不禁微微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轻轻地从江文身后将门合上,随后乖巧地守在门外,静静地等待着。
江文静静地站在这个房间中央,四周一片静谧,只有他孤独的身影被微弱的烛光映照在地上。
此刻,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痛如潮水般不断袭来。
江瑞的卧房竟与他儿时在凤栖宫的寝宫布置得毫无二致。
那些曾经熟悉的摆设、装饰,甚至连床榻的位置和样式都一模一样。许多无法从宫中带走的珍贵物件,江文都费尽心思地命人重新打造了一套完全相同的。
尽管在来此之前,萧晏已经向他提及过这件事情,但当他真正亲眼目睹这一切时,心中依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那种感觉既像是对往昔美好回忆的眷恋,又夹杂着深深的痛楚。
时光荏苒,江瑞离宫转眼间已近一年之久。然而,江文来到这里探望他的次数却是寥寥无几。而且每一次前来,江瑞总是在前院热情地款待他,最多也只是邀请他一同前往书房商讨一些政务要事。
或许是因为江瑞从前从未涉足政事领域,而自从离宫之后,江文又执意要求她开始参与朝政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