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半年,随随便便闭关有可能是几年十几年,在意这些做什么?”
刘暮舟抿了一口酒,沉默片刻后,轻声道:“记事起,即便宋伯再糊涂,每年除夕也会有一束最便宜的烟花。宋伯说除夕嘛,除旧迎新,新年新气象。后来宋伯没了,即便宋青麟每年都打着让我这个穷小子见识见识的名义让我跟他一起放,但我还是会自己买一束最便宜的。宋伯没了,年还在,年要过,我也要过。”
洛楠点头道:“了然,一个念想对吗?”
没过多久便落在一处城池,但刘暮舟走之前,洛楠又问了一句:“你怎么打算?杀还是留?别装蒜啊,我又不是瞎子。”
刘暮舟回头望向洛楠,神色淡然:“必杀之,但事要说清楚,而且不能是我说,因为有人会来听。有时候有些事,还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好。”
洛楠又问:“为什么能饶李卞,却不能饶他?”
刘暮舟又灌下一大口酒,之后才冷冷一句:“悬崖勒马是马尚在悬崖之上将坠未坠,浪子回头是人已离乡而欲归乡,无论如何,李卞始终没自己落刀。”
洛楠点头道:“自己心中有杆秤,就不怕漫漫人生缺斤少两。”
刘暮舟大步走向炮坊,故事如何他已经懒得再猜,后天自有分晓。
他又灌下一口酒,突然之间,心中有些郁闷。
突然想起当年鸡公寺中,老和尚曾说了一段儿让刘暮舟稀里糊涂的话。
“向善积德入极乐西天,为非作歹坠阿鼻地狱,说到底,不过是劝人向善而已。杀人狂魔入了地狱,所杀之人也活不了。灵洲多拜如来,又有几人见过如来?如来到底是来了还是没来?”
此时此刻,刘暮舟突然站定。
洛楠刚刚掏出烟杆子,刚要点火,却猛然转头望向刘暮舟。
髽髻汉子脸皮疯狂抽搐,一个瞬身到城池上空,大袖一挥,天地变色。方才还是白昼,突然间便成了黑夜。
洛楠赶忙点着烟杆子将其伸入袖中,刘暮舟所在之地,便重新有了太阳。
洛楠长舒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汗水,苦笑道:“活爹呀!悟道有点儿征兆成吗?这冷不丁的,你想吓死谁?”
说罢,洛楠抬起袖子,袖中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