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砚礼幽深的双眸半阖着看着她,过了许久才沉声道:“行宫管事是谁?”
宫女颤声道:“是孙公公,他从前在京城皇宫当差。”
鹤砚礼问了其实也不认识一个下人是谁,“你去告诉他,让他从今日起不用做管事了,去刷恭桶治治手贱的毛病。”
他自幼在宫中长大,宫里的那些人是什么德行,他最是清楚。
小太监小宫女是没这个胆子的,偏生那些有点小权利的,最是喜欢搞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宫女连连应下,“是,奴婢告退。”
“疼~”内殿突然传出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
鹤砚礼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便要起身进去,但想到她此刻是在换药,刚站起来的他又轻声咳了咳,捶了捶腰。
“坐久了,腰有点不舒服。”
墨萧低着头咬着下唇,微弱的痛感堪堪让他憋住笑意。
“奴婢进去看看。”话落,紫鸢快步进了内殿。
云珩是这个时候端着汤药进来的。
他来了上林围场一直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个男人,但是脑海中的第一直觉,他很讨厌这个人。
没来由的生理性厌恶。
“你就是云珩?”
云珩将手里的汤药递给一个宫女,那宫女接过进了内殿。
他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鹤砚礼冷声道,“你妹妹云瑶给本王惹过很多麻烦。”
云珩:“嗯。”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再没有其他。
鹤砚礼最初以为他只是停顿一下,可是等了片刻却始终没有等到他接下来的话。
就只是站在那儿安静的等着,像是一尊石像。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云珩像是没听到,一句回应都没有。
似乎习惯了安静的氛围,在药师谷的时候没有他开口,谷内的人也很少会主动打扰他。
以至于此刻,他根本就丝毫不惧权势富贵,一如既往的话少不想搭理别人。
什么高位者的怒火,于他来说,只能用一句话来解释。
人活着固有一死,遵循本心的活着才不枉活一遭。
墨萧沉声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