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接完容云衍的电话就调成静音的手机看一眼,默默了片刻问:“在哪家医院?”
刘队先前就对我们提过这件事,说受害人是从东南亚那边解救出来的,身心都受到重创,需要经过治疗才能协助办案。
现在他一有消息就来通知我们,想必是有了新的进展,距离真相大白又近了一步。
容云衍侧目看向电梯所在的方向:“就在这家医院的住院部。”
难怪他会第一时间找到这家医院来,原来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我用最快的速度跟他一起上楼,在顶层的单间病房门外见到了等候多时的刘队,主动表示:“抱歉,我来晚了,之前也没接到电话,以后会更注意的。”
拜托刘队有事直接打电话,不必通过容云衍传信的人正是我自己,现在却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刻静音,这着实是太尴尬了。
刘队并没有怪我:“没事,我都在电话里听容先生说了,你能乐于助人是好事,这边又耽误不了。”
容云衍早替我把事情解决好了,半点不必我操心。
我没了继续寒暄的必要,直接切入主题:“我们可以跟受害人见一面了么?有没有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
“可以,但这次解决回来的受害人有十几名,恢复速度最快,状态相对较好的就这一个,你们千万不要刺激她的情绪,只跟她沟通渔村里发生的事就行。”
刘队的潜台词很明显,他希望我们不要去揭受害人的伤疤,提及跟后来苦痛经历有关的事。
我跟容云衍不约而同的点头,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藏匿于渔村里的犯罪分子堪称穷凶极恶,根据已知线索,他们会根据自己的标准把游客分成三六九等。
其中最没价值的就等着溺死,从家属身上敲骨吸髓的赚捞尸费;有些价值的就直接男的卖器官,女的卖去东南亚;最后就是容云衍这样身价丰厚的,会被他们洗去记忆,变成傀儡。
容云衍虽然在最后关头克制住自己,把苏然送进了监看守所,但所受的损害和痛苦却是仍旧在影响他的生活。
我两辈子都是受了牵连的受害人,对受害人的状况也算是有心理准备,可等进到病房里也还是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