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根据陈得的ip发现了一些值得在意的事。

    早在我们毕业那年,他就出国深造去了,一直都在欧洲几个国家辗转,直到数月前才回国,在此期间他似乎有意切断跟过去的同学之间的联系。

    在他的评论区里,有几个根据相关推荐找到他的老同学的留言,但是他一个都没回复,更加没有关注,就像是压根没看见一样。

    这跟他在同学会里表现出的温和开朗判若两人,简直就像是精神分裂一般。

    我当然知道有些人线上和线下两个样,可陈得显然不在此范畴中,他更像是本就有意在那些年里切割自己。具体原因不明,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因此错过了很多。

    尤其是当时沈棠所经历的一切。

    我记下这一点,试图继续从这个社交账号里寻找同陈得有联系的人的蛛丝马迹,但这一次却是一无所获。

    陈得在生活中表现的平易近人,跟陌生人也能聊几句,但在网络上相当的冷漠,就连注册这个社交账号也只是为了记录筹备画廊的前期工作,粉丝数和关注数极度不匹配,后者竟是零。

    我毫不怀疑自己之所以能找到这个账号,完全是因为他忘记了这个平台的存在,并且账号内容干净到了连想用来证明使用者是他本人都勉强的地步。

    许多琐碎且无实际意义的内容就这样涌入我的脑海,起到的安眠效果比褪黑素还要更强,让我在不知不觉中趴在床沿上睡了过去。

    这样的睡眠姿势跟舒服毫不沾边,我自然也睡得并不安稳,明知自己是在做梦,却连醒过来换个姿势都做不到,只能保持半梦半醒的状态,在光怪陆离的梦境里冒险。

    我又梦到了那片吞噬过不知道多少人的深海,但这一次不是在岸边渔村,而是在远离人烟的灯塔上。

    许是因为白日里同容云衍通过电话,听他讲述了灯塔里可怖景象的缘故,梦里的我站在灯塔顶端,一低头就看到了堆叠着的遗体。

    这一幕几乎同我在地窖里的所见重合,然而却是既像又不像,就像缺了什么似的。

    对了,缺了容云衍。

    地窖里的罪证是我跟容云衍一起发现的,我下意识的往周遭看去,寻找起了他的身影,下一秒却是毫无征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