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暂时得到解除,我想都不想的就伸手扶了容云衍一把,等触碰到他温热的手背,才触电似的想要把手收回去。
他还好端端的活着,并不需要我来做自作多情的关心,这只会让他徒增不该有的希望。
可我的动作到底还是慢了半拍,他反手将我的手拢到掌心里,用嘶哑的嗓音说:“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容云衍在渔村很是经历过一阵风吹日晒,从前保养得当的白皙皮肤因此被晒成了小麦色,一眼看过去颇有几分独属于成年男人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的会把他跟三年前的容云衍分开来看待。
我应过一声,不动声色的将手从他掌心里抽走,藏进口袋里确认了包着陈得头发的纸巾的所在,是更加笃定能从中得到些许线索了。
陈得的反应不正常,他就像被触发了自毁程序的机器人似的,所作所为都脱离了他原本的性情和脾气,想来是在被下药失去记忆前被人特意叮嘱过,一旦事情糊弄不过去就当场发场疯。
这对叮嘱他此事的人来说,完全就是一句话的事,但对他本人来说,堪称是灭顶之灾,是完全把他当成棋子来用了。
我顿时从心底生出兔死狐悲之感,维持着站在容云衍身边的姿势,扭过脸去看向被医护人员牢牢控制住的陈得。
镇定剂起效也是需要时间的,偏偏他此时又是一副绝不肯配合的模样,将起效时间又往后推去。
“按住他!”医生急的满头大汗,生怕他又做出伤人之举。
陈得察觉到我在看他,当即转动他浑身上下仅有的还能动的脖子向我,嘴角扭曲成一个怪异的弧度,像是戴着僵硬的面具一样用口型无声吐出一句:“我一定会回来的。”
这句因某部知名子供向动画片而闻名的反派宣言在此刻起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效果,但就在我想要上前一步,将他的表情看的更真切时,他两眼一闭,在镇定剂的作用下睡着了。
忙的满头大汗的医护人员总算敢松开他了,不过这一次医生没有再轻易放我和容云衍离开,而是坚持把我们扣下,非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不可。
等到盘问结束,医生也在监控录像的配合下打消了疑心,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