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顾虑看似周全,实则有些狭隘短视。
本王办学之举,不过局限于自家封地,并未插手朝堂科举与天玄规制,何来扰乱一说?
您忧心开民智生乱,可曾想过,长久让百姓蒙昧,才是真正的隐患?
如今时代变革,工厂与工坊兴起,掌握知识方能高效劳作,若百姓一直愚昧,又如何在这潮流中安身立命?
再说您担心学识增长欲望滋生,可若欲望合理引导,便是奋进的动力。
且世家大族多年来垄断知识传承,使得寒门难出贵子,这才是对天玄安稳最大的威胁。
本王在封地办学,不过是给本王封地里的百姓一条向上的通道,让他们能靠知识改变命运。
这与朝堂选官制度并无冲突,更不会扰乱封地祥和。若连这点改变都畏畏缩缩,谈何发展?”
林赋听闻昭王这番针砭时弊、直捣世家要害的言辞,头皮瞬间一阵发麻,好似被无数细密的钢针同时穿透。
刹那间,额间密密麻麻地沁出了一层冷汗,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蜿蜒滑落。
他下意识地抬手,用衣袖慌乱地擦拭,然而那冷汗却如决堤的洪流,源源不断,怎么也止不住。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昭王此番言论绝非一时的意气用事或随口牢骚,而是对世家长达数百年垄断知识传承的深恶痛绝。
这股积怨在昭王心底怕是已蛰伏许久,今日不过借着兴办学院开启民智之事,如火山喷发般彻底宣泄出来。
林赋只觉喉咙干涩,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吞咽了一口唾沫。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发出“砰砰”巨响,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他小心翼翼地偷抬眼眸,目光犹如惊弓之鸟,飞速扫向覃芊落。这一眼,让他浑身血液瞬间近乎凝固。
锦瑞昭王脸上那似有若无的笑意,此刻在他眼中比寒冬的寒霜更为冰冷刺骨。
周身散发的气场冷若千年玄冰,仿佛周遭的空气都被瞬间冻结,寒意直逼骨髓,令人不寒而栗。
平日里昭王总是笑眯眯的,这般彻骨寒意、仿若能洞悉一切的模样,他却是生平头一遭见识,心中不禁掀起惊涛骇浪。
他心里明白,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