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时，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蒋皎其实也有更难听的话的。
毕竟她小时候是在城中村长大的，而且这些年她听见的难听的话……也不少。
但那些言语和词汇在她的脑海中翻涌了一圈儿，蒋皎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因为……她不忍心。
毕竟她曾真心喜欢过他。
哪怕眼前的人让她失望、难过，最后心死绝望。
可她还是不想将那些龌龊肮脏的字眼安在他的身上。
她……不忍心。
更不想让自己这么多年的喜欢，落得如此不堪的下场。
但现在看来，眼前的场景……也没有好多少。
到后面，蒋皎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毕竟心都已经死了，别人再往上面踩上两脚还是撒把盐，都已经无所谓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扈允司终于睡了过去。
但他的手还是紧紧抓着蒋皎，只要她稍微一动，他马上就会被惊醒。
最后，蒋皎只能用另一只手，努力去够床边的灯。
那白色的灯罩——是玻璃的。
“你想要做什么？”
当蒋皎好不容易够到那灯罩的时候，身边的人突然问了一声。
那阴恻恻的声音让蒋皎的身体一震，原本抓着灯罩的手更是一抖。
那灯罩就这么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扈允司只看了一眼，再看向了蒋皎，“你打算做什么？把那东西砸在我身上吗？”
经过一个晚上，此时扈允司的声音已经是嘶哑的一片，眼白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她。
蒋皎动了动嘴唇，回答，“是。”
虽然已经有了预料，但此时听见她这清晰的回答时，扈允司的脸色还是一变。
“你最好放了我。”蒋皎告诉他，“除非你愿意有一天，真的死在我的手上。”
她的话说完，扈允司的表情突然消失了。
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他突然又笑，“哦，你要杀了我是吗？朵朵，你舍得？”
“舍得。”蒋皎看着他，眼神平静，“扈允司，我现在就是恨不得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