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清含着无法掉下来的热泪,险些咬碎一口银牙,他看着希衡:“法师,我母妃死得实在是冤屈,她什么错都没有犯,就是因为皇帝当时病重,疑心深重,所以怀疑一切有孩子的妃嫔。”

    “但是、但是……”他的语气加重,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但是,其余高位妃嫔的儿子都有一个强势的母家,现在也有了一些不错的势力,皇帝不敢贸然对他们出手,所以,他就拿我母妃撒气!”

    因为吉妃没有母族,吉妃的儿子也远在碧水城,早就被他贬出了京城。

    那日的那一杯茶水,根本不是吉妃做错了什么,而是纯纯的迁怒。

    诸葛清道:“法师,我心中好恨,我怎能不恨?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为我母妃报仇,他身为帝王将整个江山都险些败光了,身为人君不知道冤杀了多少臣子,身为人夫人父,他更是做得连人都算不上!”

    诸葛清指着天武皇帝的棺材:“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暴君,他凭什么还能体面地躺在棺材里,然后再下葬皇陵?法师,你难道不厌恨他吗?我想你一定也恨他,在之前,我曾同碧水城的幕僚们一起分析过各路叛军,叛军之中,有的叛军首领是想要割据一方,成为一方军阀地头蛇,有的叛军首领则只要抢夺城池的金银,这些叛军首领,目光难免过于短浅。”

    “可是你不一样,法师,你应该是有问鼎天下之志,而且,法师你,应该最恨他这样的暴君,你杀戮那些作恶多端的门阀,不也因为此吗?法师,我们都恨一样的人,等我回了碧水城,我也愿意帮法师,你现在能不能帮帮我?”

    希衡看着诸葛清的痴狂,确认他现在是心绪不宁,陷入了魔障。

    希衡一条条回答诸葛清:“我先回答你说的第一点,我的确厌恨天武皇帝和那些世家门阀,但是,你打砸了他的棺材就能一解厌恨?等真正攻破了他的江山,将他的皇陵直接挖出来,想鞭尸便鞭尸,想曝晒便曝晒,不是更解恨吗?”

    当然,希衡目前来说还没有这样畸形的爱好,不过她也觉得可以一试。

    天武皇帝实在害了太多的人,曝晒他的尸骨,可以安抚曾被他伤害的、活着的人。

    希衡再道:“况且,此刻你知道你在众目睽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