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了回来。
“薛小鱼,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薛沉鱼径自从袖中摸出了一封信,上面写着薛大姑娘亲启。
但杜婧鸢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陈明轩的字迹。
“……他为何给你写信。”
薛沉鱼叹了口气,“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杜婧鸢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接。
“这信不是写给我的,我就不看了,还是你告诉我吧。”
薛沉鱼也没有与她做无谓的拉扯,痛快地跟杜婧鸢说了信里的内容。
大约就是,他思虑再三,若是退了婚,便会害了将军府的大姑娘,害她无端被人诟病;若是不退婚,就是对不起杜婧鸢。
他左右为难,无法两全,于是,决定出家。
他以为,他若是出家,便不会让将军府的大姑娘声名受损,也能让杜婧鸢以后好好地找个人嫁了。
杜婧鸢听完脸都绿了,“这个死书呆子,让他好好考虑,他就是考虑出这么个结果啊?”
“他以为自己出家了就可以谁都不辜负么?傻子。”
薛沉鱼好笑道,“这些话你不应该说给我听,应该说给他听。”
杜婧鸢:“……”
……
两日后。
薛沉鱼和杜婧鸢一行人到青龙寺时,午后的阳光正好。
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照得人暖暖的。
“还是你出的主意好,要不是那一套说辞,杜夫人怕是不肯放我出门。”杜婧鸢看着山门,有感而发。
薛沉鱼笑而不语。
杜婧鸢迫不及待地拾阶而上,薛沉鱼却站在台阶下,望着那一道道从天上投下的光影,脑海中想起的,是被刺杀身亡那日的情形。
玉竹挡在她前面,替她挡住了山匪的第一刀,然后倒在了血泊里。
紧跟着,她自己也中刀倒在了血泊里。
“可惜,初雪的时候没有这样的暖阳。”薛沉鱼脱口而出。
她万万没想到,故地重游,自己的心境竟然会是这样的。
对于前世死的记忆,她已经能放下了,兴许,是因为贺敏之这个人对她来说,再也没有任何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