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陈丽珠分析道,“蔡县令之前便进过一次宫了,还将事情和盘托出,而且他手上是有物证的。”
“便是他人死了,物证不会消失;还有一点就是,他是读书人,还是大儒吕先生的门生。”
“他以死自证清白,此事的影响便会无限扩大,便是陛下,也不敢不查就听信韩鸿越的一面之词,轻易处置。”
杜婧鸢消化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眼下陛下只是让人围住了武安侯府,而没有明确的行动,就是想先拖住韩鸿越,再查清楚真相?”
陈丽珠点点头。
“可要是如韩鸿越所说,薛侯和诚王世子都没了,那便是死无对证。真相又如何查得清?”
“五嫂嫂,不是这样的。”陈丽珠摇摇头,纠正她的说法,“你想想,他谋害薛侯和诚王世子这件事,他一个人是完不成的。”
“他只要调兵遣将,就会留下痕迹。而且,人心是最不可测的东西。……”
“士兵帮着他谋害薛侯和诚王世子的时候,也许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若是事情爆出来之后呢,他们又会怎么想?”
杜婧鸢也不傻,陈丽珠说的这么明白了,她也想明白了。
唯有一件事,她犯了难:“可镇北军那么多人,我们要如何去寻这个知内情,又敢出来作证的人?”
陈丽珠也被她问住了,想了想,才道:“那便等五哥回来再说。”
杜婧鸢点了点头,心中有她自己的担忧。
如今陈明轩回了国公府,国公府也把希望都押在他身上了。
她是担心,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还有老夫人知道了,会不肯让他牵扯进去。
当然,最重要的还有陈明轩本人的态度。
她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她应该跟薛小鱼待在一起,陪着她度过难关。可偏偏她什么都做不了。
“谢谢你告知我这些。”杜婧鸢客气道,“我还以为你会怕我冲动,就把事情瞒着我呢。”
“不会。”陈丽珠苦笑道。
也不知道她是说自己不会瞒着杜婧鸢,还是说杜婧鸢再怎么情绪激动也不会不顾一切的冲动行事。
走出明姝院,陈丽珠抬头看了一眼将暗未暗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