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以血书就的绝命书。”
“之后才是朕让他陪着诚王世子前去北境赈灾。”
“早在他去北境之前,就知道北境之事有蹊跷,他是沙场征伐三十年的老将了,不可能会完全没有防备!”
薛夫人缓缓抬起了眸子,“所以,陛下的意思是?”
说到这里,陛下的情绪越发激动,眼睛都红了,“你告诉朕,你是不是有薛鹤延的消息,他是不是还活着?”
薛夫人对上他的视线,淡淡说道:“陛下,您莫不是把臣妇和臣妇的丈夫当成了什么未卜先知的仙人不成?”
陛下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酸涩。
薛夫人说道:“便是他在出发北境之前,能知道一些消息,也不过是只言片语,又能起到什么作用?能防得住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刻意针对和陷害么?”
“恕臣妇不敬,陛下,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比臣妇都希望他还活着。但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任何他还活着的凭据,所以不敢欺君,更不敢妄言。”
说到这里,薛夫人忍不住幽幽叹了一声,“也多谢陛下这连日来对武安侯府上下的回护,臣妇替孩子们还有无辜人等谢过陛下的仁慈。”
“但是陛下,若是哪天大势将去,天命难违,也请陛下让人知会一声,臣妇也好尽早让无关的人等去谋一条生路,免得连累无辜。”
说完,她便屈膝拜了下去,虔诚又郑重。
薛夫人这番话无疑是在告诉他,她主意已定,若是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候,她可以豁出去一切,也绝不会独活。
陛下心口一滞,心中忍不住涌起一阵难言的悲伤,“你,你竟不信我?”
薛夫人目不斜视道,“陛下言重了,人生在世皆有难处,常言道,不如意事常八九,为君者虽然高高在上,称九五至尊,但终也有人力不可及之处。”
她顿了顿,嘴角却带起了一丝笑容,“臣妇只是不愿让陛下为难。”
今时与往日的情景鬼使神差地重叠在一起。
“婚约一事就此作罢,还请陛下放手。……陛下,您当知道,臣女只是不愿让陛下为难。”
陛下的脸色越发苍白,出了武安侯府,便呕出了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