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是这么过世的。
难怪这么些年,明明每年阿娘给外祖家的年礼都置办的很是周全,却很少没提起要带他们去外婆家看看。
还有,每年都有特别的一个祭祀日。
她那时候也想不明白,为何不年不节的,却要隆重的祭拜。
如今都懂了。
“那外祖母她老人家……”薛沉鱼有些不敢问。
薛夫人笑道,“我母亲很疼我,同样很心疼我父亲。我父亲为了给我送去嫁妆却被劫在途中,连我面都没见到,我母亲自然也气的。”
“但她从未对我说过重话,反而一直劝我,说我父亲若是还在,一定不希望我内疚愧疚。”
“可我如何能不愧疚,又如何能不内疚呢?若不是因为我……”
薛夫人几乎哽咽。
薛沉鱼好像一下就明白了她的心情。
她只去过外祖家的几次,也都是舅舅家里有喜事,阿娘去凑了热闹。
但也没有在那边久留,最多歇一个晚上,便又回来了。
那时候她便一直知道,阿娘是在避嫌,但又不知道为何要这么避嫌。
无论如何江家都是阿娘的母家,就算阿娘不在江家久待,江家和武安侯府的这层关系是无论如何都撇不掉的。
但如今她懂了。
在商人眼中,武安侯府是一座越不过去的大山。
但在权贵眼里,武安侯府也不过是寻常。
阿娘真的既要保护江家,又怕江家因为武安侯府的牵连而遭殃,心里还惦记着外祖母去世的那段往事,久久不能放下。
她心里太苦了。
所以,阿娘不是生来就什么都能办得周全的,而是经历过无数血与泪的教训,才成就了今日的她。
薛沉鱼站起身,向薛夫人深深鞠了一躬。
“这么多年女儿都躲在爹娘的羽翼之下,如今女儿也已经长大成人了,能够独当一面了。”
“往后女人也可以为爹娘分担一些事情,还请阿娘知悉。”
薛夫人原本红着眼眶,眼泪都要落下来了,但薛沉鱼这边一本正经的向她行礼,又忍不住笑了。
“好了,往事说完,你既说你也能独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