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出手了。
司徒祯全程都好像被人点了穴一样,没动。
匕首被夺了才回过神来。
“薛大姑娘?本世子的事何时轮得到你来置喙,你莫要管这个事,我欠你们侯府一条命,你退下,便不跟你计较了。”
事已至此,这戏只能演下去了。
薛沉鱼目不斜视地道:“世子,逃避不是办法。”
“你说谁逃避?!”司徒祯怒道。
声音骤然拔高,薛沉鱼的耳朵都“嗡”了一下,下意识退了一步。
“世子,有理不在声高,我爹和一帮将士护着你一路从北境杀回来,死了那么多人,才保住你一条命。他们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留一个公道在人间。”
“可你呢,你在做什么?我爹为你出生入死,清白尚未还他,死去的将士身上也都背着污名,你不想着替他们沉冤昭雪,却想着剃了头发躲到这庙里来,像话么?”
“还有蔡进学蔡县令,他只是一介书生,清白被污百口莫辩之时,他也敢当殿撞柱以死明志。”
“你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又是太祖血脉皇室子弟,难道你还不如一个文弱书生?面对不公,你应该去抗争,而不是一句厌倦污浊尘世就在这躲着。”
“红尘万丈,尘缘三千,不是你把头发剃了就能清净的,真正的清静在你心里。”
“若你心里得到了清净自在,无论是在皇城,在王府还是在任何一个地方,你都能清静。……”
薛沉鱼的声音清凌凌的,特意提高了音量之后,坚定的语气掷地有声。
她的这一通大道理下来,大雄宝殿内一片寂静。
落针可闻。
“好,说的好啊。”太后率先拍手叫好,“好一个口齿伶俐的丫头,说的好啊。”
“大福,你听听人家说的,字字珠玑,你不觉得惭愧么?”
司徒祯也是被薛沉鱼这一通趁机发挥给训得一愣一愣的,差一点就忘记了自己此时的人设。
幸好被太后的这一下给叫醒了,不服气地想挤出怒容,“你,你凭什么说我逃避?你经历过我经历的事么?”
“世子经历的臣女自然没有经历过。但世子经历过臣女经历的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