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知为何生出不祥的预感,但他仍旧坚持道:“谁规定吃麦饭的就不能进酒楼,你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吗?大家伙快来评评理啊!”
可是,当男人回头一看,发现原先还支持自己的人,此时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怪异与厌恶。
男人一脸懵然。
顾霖道:“麦饭粗粝难入口,容易致人消化不良,严重时甚至会引起人体不适胀气腹泻,凡是条件可以的家庭都不会选择吃麦饭。”
后知后觉地,男人背后生出一层汗,他好似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不应该犯下的错误。
顾霖一说完,众人便按耐不住了。
“咱们家再穷都没吃过麦饭,而是吃粟米,他们家开始吃麦饭了,怎么可能有余钱来好运楼吃饭!”
“我也是猪油蒙了心,对方这么明显的差漏我都看不出来,那麦饭就是给我家狗都不吃。”
顾霖神色冷淡,对闹事男子说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我不信有人会无故上门闹事,说!是谁在背后指使你们。”
自己的所作所为被拆穿,男人的神色越来越恐慌,他嘴唇蠕动,忽然,躺在身旁推车上的老妇人“哎呦”了一句,叫喊道:“儿啊,娘肚子好痛!你快找出害娘的杀千刀啊!”
看着身前年轻哥儿冷然的双眼和神情,男人的身子不禁颤抖起来。
他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但身后的老妇人叫喊声不断,令他往返于开口与闭嘴之间。
忽然,人群再次喧闹起来。
不知是谁惊慌地喊道:“衙役来了!官差来了!”
顾霖看过去,只见人群后面好似进来什么危险人物,人群拼命地往两边退去。
顾霖转过头,亲眼看着衙役来了后,闹事男子原先布满惊慌的表情放松下来。
顾霖眉目微沉,愈发确定有人在背后指使对方摧毁他的好运楼。
但顾霖来府城不过几个月,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让开!都让开!”
身着皂服的衙役们伸手,粗蛮地推开围在一起的人,从外面闯了进来。
为首衙役的眼睛扫过身前顾霖和闹事男子几人,开口道:“谁是好运楼的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