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面前的说辞不一样,最近几日,郑颢确实在避着对方。
但郑颢并非不满顾叔针对顾叔,他是在不满自己。
自顾叔发病那日起,郑颢每晚入睡时,脑海里都会浮现出年轻哥儿脸色骤然苍白,瘫软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同在现实里顾叔被自己救了不同,梦里的顾叔发病时,众人恰好都不在场,顾叔整个身子跌倒在地上痛苦地喘息着。
被梦境惊醒的郑颢后半夜难以入睡,与此同时,李大夫的叮咛萦绕在他的耳边:“方才在里面,有些话老夫不好当着顾老板的面说。”
郑颢开口对李大夫说道:“您但说无妨。”
虽然郑颢才十六岁,但在月光的照耀下,其映在地面上的身影已经有了男人的雏形。
李大夫道:“顾老板的心脏需要医术更为高明的杏林医治。目前,顾老板的情况还不严重,依照老夫的医术可以勉强调养,但若想痊愈不可能。顾老板的心脏发育不健全,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这仅限于三十岁前。若过了三十岁身体有了新变化,老夫开的药若亦是杯水车薪罢了。”
李大夫说完看向身旁的少年,微弱月光打在郑颢的脸上,深邃的面容一半在暗一半在明,看起来十分地晦暗莫测。
许久,郑颢问道:“若是去京城医治的话可有办法?”
李大夫抚须点头道:“京城杏林圣手众多,尤其是宫中太医皆是天下名医。其中有位姓杜的太医,善治人的心脉,听闻许多上了年纪的达官显贵,心脏不适都喜欢找对方医治,且情况都有好转。若是能请到对方的话,顾老板的心脏或许有的一救。”
“但是……”李大夫迟疑了一会儿,郑颢犹如野兽般的眸子看向他,李大夫道:“杜太医医治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未曾听闻他成功医治过先天心脏不全之人。”
而且,李大夫看着身前的少年,心中微微叹息,纵使杜太医能够救治顾老板又如何,他们这些老百姓和太医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对方只是存在于戏曲里的人物。
郑颢没有说话,他将李大夫送回医馆,然后提着药离开了。
街道上一辆辆马车牛车接连不断向同一个方向驶去,最后依次停落在一家恢宏壮观的酒楼前。
隔着一层车门和帘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