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需要丈夫了,你明白吗?周明礼。”

    江瓷一向知道如何往人心上插刀,那一刀刀捅的周明礼肝胆俱裂。

    他握紧手机,一双眼睛因为愤怒而变得赤红,下颌紧绷发颤,字句从牙缝中挤出,“我不同意。”

    “江瓷,我不同意!”

    从江瓷提出离婚到他们真正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那两个月几乎是周明礼最痛苦的两个月,现在想起来依旧让他太阳穴直跳,直传大脑的应激痛苦反射仍旧存在。

    周明礼看着她的后背,抬手环住她的腰。

    手掌落在她腹部时,江瓷差点炸毛,“周明礼,你干什么?”

    周明礼气极了江瓷和他离婚,咬牙切齿对前妻说,“伤口裂开了,你不让我扶我就摔下去给你看。”

    江瓷:你丫少碰瓷!

    她知道周明礼受了多严重的伤,这几天他本来应该好好在家里休息的,这会儿去镇上是勉强他了。

    她磨着牙,哼哧哼哧奋力踩脚踏板。

    我骑我骑我骑!

    这八二杠显然没有山地车好骑,江瓷和周明礼到镇上时,江瓷也累了一身的汗。

    周明礼反而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后背的汗也干了,看上去比江瓷的状况还要好一点。

    他闲庭信步,还没走几步,就感觉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这么大男人竟然要自己媳妇载,真不是爷们。”

    “瞧把他媳妇累的脸上都是汗啊,人头上还有伤呢!”

    “压榨伤残妇女劳动力!不是人!”

    接受到一众谴责目光的周明礼:“……”

    江瓷没手帕也没纸巾,脸上身上也都是汗,头上顶着纱布,本来就瘦巴巴面色蜡黄的一平凡模样,这会儿看上去愈发的可怜起来。

    江瓷感受着别人对自己的可怜,幽幽对周明礼说,“你放心,我绝对不和他们一伙,毕竟咱俩都是伤残。”

    周明礼:“……”

    这几天正是收麦子的时候,供销社的人并不算多,江瓷和周明礼到时,里面只有零星几个人在看商品。

    两人今天过来要买的东西有不少,最先挑的就是他们手中那一张自行车票能买的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