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说周明礼这个名字不论是叫明礼,还是小明,小礼都不好听。
周明礼最好听。
她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他。
江瓷眼前全都是雨水,混着雨水的泥土,湿漉漉模样棕黑的树木,深绿的树丛……
她一个趔趄,人就要往下栽。
人忽然被紧紧抓住。
扣住她胳膊的掌心和她的肌肤一样冰冷,湿漉如蛇。
江瓷整个人回过神来,抬头看去。
眼前被暴雨打的什么都看不清,雨水打得脸生疼。
顺着他湿透的发顺着冷峻面容的轮廓往下,滑过紧绷下颌,攀上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往下流淌。
是周明礼。
熟悉的人让江瓷紧绷的神经在一瞬间松懈下来。
她整个人都在下坠。
周明礼抓住了她。
“周明礼……!”
四周雨滴滴落打在树叶,土地,枝干,石头上噼里啪啦。
江瓷的气息不稳,声音都在发抖,“你疯了!看到下雨为什么要上山!”
周明死死盯着她,好似担心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眼眶猩红,缠绕着比阴翳的天空还要黑沉的情绪。
周明礼的嗓音比沙子还要粗粝,压抑着说,“我跑进山里还能为了什么?”
轰隆一声。
高空闪电雷鸣。
江瓷看到周明礼满脸都是雨水,深深看着她。
江瓷的心无端提起,往后退,周明礼陡然抓紧江瓷的胳膊,不容她后退一步,嘶哑的声音在暴雨之中就如小舟,没有停靠点,“江瓷,这个世上谁还能让我什么都不顾的冒雨进山?”
“我疯了下着雨上山?!”江瓷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闭了闭眼睛,呼气,又吸气,“现在就下山。”
她恢复了理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压抑的情绪积累胸腔,她压着,忍着,扭头就往山下走,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山林里多待。
她没上山。
周明礼漆黑的眼眸看着她。
那她现在为什么在山上?
找他?
山体很滑,除了人们经常走而形成的小路,根本没有供人行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