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那种可怕又重新刷新了我的认知。
我看着他的黑沉的眼眸,颤抖着声音问:“那你……会不会砍掉我的手脚?”
“你啊……”
他轻笑着,忽然松开了我的头发,轻轻抚摸。
他说:“那就要看你听不听话了。”
“贺知州……”我扯着他胸口的衣襟,执着地问,“你会砍掉我的手脚么?”
贺知州把玩着我的发尾,冲我漫不经心地笑:“那得看我的心情啊,你总是这样不听话,要是哪天真的把我给惹毛了,我也不知道我会对你干出什么事。”
他说得波澜不惊,我浑身却抖得厉害。
以前没有往深了想。
现在我才深刻地体会到那种恐惧和寒意。
他永远都不可能变回以前那个贺知州。
现在的他,若是想让我生不如死,真的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他亲了亲我的耳垂,阴凉的嗓音像幽灵般可怖:“明天早上九点,我在办公室等你。”
说完他便松开我,冲我幽幽地笑了笑,然后点着烟,神态松散地离去。
独留我一个人,在原地不停发抖。
我望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陌生得很。
说到底,我从来都不曾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不是么?
他厌恶什么,喜欢什么,包括他那喜怒无常的性子,我也从未摸透过。
我能完好无损地活到今日,当真是他大发慈悲了啊。
我抱着手臂,在地上蹲了许久,这才晃悠悠地朝着资料室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