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东昌府传讯,军情紧急,城内数千流贼并八百精兵欲破军夺门,城外真龙军手中数十门火炮组建火炮营,日夜轰击,短短一日,东昌府守军死伤近三千!”
一名亲兵面色苍白,飞奔而来,声音急促。
邯山县外,正率兵死命追击李自成部,总兵蒋如莨闻讯,眼前一黑,几欲昏厥。
尤其兵马所过之处,见老家祖地惨状。
凡邯山蒋氏所在,破家灭门,尸横遍野,资财被劫掠,粮草带不走则尽数烧毁。
昔日邯山煌煌耀眼,宛若土皇帝的宗族,如今竟成焦土。
再听闻东昌府情势危急,似即将破城。
这一刻,蒋如莨胸口剧痛,眼底几乎溢血,呈殷红病态!
“该死,该死!”
咆哮狰狞,面容扭曲,蒋如莨恨意愈发浓烈。
如今自身赫然已是陷入两难境地。
若追逐李自成部,东昌府或许当真坚持不了太久,若东昌府城破,且不论朝中是否严惩,自己麾下这批兵马反成散兵游勇,无力坚守,日日人吃马嚼,补给从何而来?
若不追逐李自成部,且不论自身前往驰援东昌府是否能成,对方是否埋伏,单单是李自成部继续劫掠,自己基础盘尽毁,李自成部愈发壮大,便足以颠覆东昌!
蒋如莨闭上眼,迫使自身冷静,开始思索。
明明最初布局时,已算计到了一切。
以东昌府精锐兵马,剿灭数千流贼轻而易举。
待到流贼剿灭之后,自身再假扮流贼,顺势斩杀魏昶君麾下心腹并剿灭东昌府驻扎红袍军,踏入青州府地界,最终以剿灭流贼之名驻兵青州府,顺理成章解决魏昶君。
只是如今计划实施,竟屡屡受挫。
眼下先人祖坟被掘,邯山县基础盘彻底毁于一旦,连东昌府城都朝不保夕。
他始终不明白,为何眼下这支流贼竟如此强横,已然开始攻东昌府城。
若是这些流贼都有这般战力,怎会被洪承畴率各地兵马一一剿灭,不得不流窜至此?
不对!
蒋如莨拳头攥紧,瞳孔骤然紧缩。
战力!
想到这支流贼的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