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的异常。
本该持长矛的大清步甲竟全部佩带短斧,铁盔下的护颈甲被刻意加厚。
皇太极当真不俗,他这是要顶着火器冲锋!
东岸丘陵忽然响起金属摩擦的嗡鸣。
两万红袍铁军开始列阵。
三百门虎蹲炮从覆雪壕沟里抬起炮口,炮手们用火折点燃裹着油布的引信。
那些火铳手三人一组扛着丈许长的竹梯,在冻土上架起倾斜的射击台。
“用竹梯增加射界!”
“红袍军火器果然恐怖,这是要全火力轰射。”
李自成瞳孔骤缩。
他看见火铳手们将三眼铳架在竹梯顶端,这种改良可以让铅子越过前方友军头顶。
穿猩红战袄的装填手正在用牛角壶往铳管倒火药,细碎的黑粉顺着竹节簌簌滑落。
西岸突然腾起苍狼号角。
呜呜呜的声音响彻。
这一刻大清正白旗铁骑如银浪分波,露出后面三排手持巨斧的重甲步兵。
这些来自赫图阿拉的索伦兵开始用斧柄顿地,沉闷的撞击声里混着女真怒吼。
索伦兵铁靴上的冰凌随着踏步簌簌震落,在冻土上踩出一拳深的雪坑。
都疯了。
都要血战。
李自成真的感到了一股恶寒。
双方全是要不死不休,上来就是拿出一切底牌的对轰。
皇太极和魏昶君都是雄才!
红袍铁军总长岳豹怒吼,他开始下令。
红袍铁军中军亮起七星旗。
这代表机炮调整。
这一刻三十辆偏厢车从丘陵后驶出,车顶的佛朗机炮正在调整仰角。
最令人胆寒的是车阵缝隙间闪烁的寒光,整整两千柄斩马刀组成钢铁荆棘,刀刃全部用皮绳系着浸油棉布。
“红袍军打算第一波火器红蛇,第二波车阵冲锋火攻!”张献忠胆寒,他无法想象这可怕的攻势,他座下的乌骓马不安地刨着前蹄,将积雪下的芦苇根都翻了出来。
暮色在此时突然暗了几分。成群的乌鸦从运河冰面上惊起,这些食腐的幽灵竟不敢落在战场上空,只在东西两军之间的死亡地带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