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起来。
“传信给赵鸣,集结他麾下兵马,随本官去扬州大营一行。告诉林忠,自此刻起,不准甑家人出府半步!”林如海眼神中透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平日里威严肃穆的甑家府邸,此刻仿若被一张无形且透着森冷寒意的大网骤然罩住。那盐务的兵丁如潮水般层层围拢过来,手中寒光闪烁的兵器、身上冷峻肃穆的甲胄,以及那训练有素、整齐划一的行军步调,都透着不容抗拒的威压。消息瞬间在甑家大宅里炸开,本是宁静有序的庭院回廊,刹那间乱了套,丫鬟小厮们面露惊惶之色,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脚步慌乱地穿梭于各个屋舍之间,托盘里的茶碗杯碟都跟着“叮当”作响;主子们也没了往昔的从容淡定,太太小姐们花容失色,躲在屋内透过雕花窗棂,胆战心惊地向外窥探。
甑家当家人甑应嘉,生得异常俊朗,剑眉星目仿若藏着星河万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时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此刻听闻家人慌乱的禀报,神色一凛,深邃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旋即强自镇定下来,修长手指攥紧衣角又缓缓松开。他快步穿行于宅邸廊道,衣袂翩飞间将家中护卫迅速召集至宽敞的前院。
“大哥,外面这兵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盐务的人向来与咱们井水不犯,怎会毫无征兆地围了咱们府上?”甑家二爷满脸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眶因急切与慌乱微微泛红,连珠炮似的发问,上前一步扯住甑应嘉的衣袖,手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甑应嘉微微皱眉,抬手轻拍二爷手背,以示安抚,脸上虽竭力维持着波澜不惊,仿若外头的危机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可藏在袖中的手早已攥紧成拳,掌心满是汗水,黏腻湿滑。他稳了稳心神,压低声音说道:“我也一头雾水,当下已差遣管家前去探问情况了,先沉住气,且等等看有何消息传回来吧。”只是这话出口时,他心底却忍不住泛起一阵惊涛骇浪,暗自思忖:难道是那桩隐秘事事发了!一想到这儿,他后背不禁沁出一层细密冷汗,脊梁骨都微微发凉。
众人屏息凝神,翘首以盼管家归来,时间仿若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煎熬难耐。不多时,管家弓着身子,脚步匆匆穿过院门。他面色惨白如纸,额上豆大汗珠簌簌滚落,进了院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