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
“陛下,”李由一拱手,“臣接到的诏令是六百里加急传召,臣不敢轻忽。另外臣父以老迈辞丞相职,臣也有些担心臣父的身体状况,所以日夜兼程。”
他停顿了一下,“臣心过急,因此虽然臣卸职三川郡守,但仍越权使用了三川郡的军马百匹,一路换马而来,臣向陛下请罪。”
“免卿罪。”胡亥笑眯眯的看着李由,“急于见驾是忠,急于见父是孝。卿忠孝两全之举,何罪之有呢。况且,我以六百里加急召卿本就是此意,不过卿还是过于心急了一些。日夜兼程,卿必然非常劳顿。”
“适才听郎中令言,陛下这几日从咸阳到蓝田再到望夷宫,也是辛苦异常。相比之下,为臣子的辛劳就不算什么了。”李由由衷的说道。
“我可不是甘愿辛劳的,我最喜欢乐舞角抵俳优之戏,醇酒佳肴我也喜欢,嗯嗯,我虽然年岁不大,可美女我也喜欢的。所以,朕该是个大大的昏君。”胡亥一脸憧憬的奸笑。
“可是陛下,”李由并没有被皇帝的这些话吓着,从容的说道:“从臣下前日所接到的诸多诏制上看,可并非是昏君所为,完全是明君作为。所以,臣对陛下深为敬服。”
“你还真与尔父不同。尔父因我在甘泉宫嬉玩俩月,忧国忧民,就差直斥朕为昏君。你倒好,我说我是昏君,你倒替我开脱起来了。难道说,卿本佞臣乎?”胡亥用颇带玩味的眼神看着李由。
“非也,”李由不为皇帝的激将所动,“陛下幸甘泉宫之事臣无所知,不敢妄言。然陛下诏制停宫建、祭蒙氏、解禁六国书等,莫不正对时事之弊。陛下不殉工匠而设匠师台鼓励匠作,既为仁善又壮国力,臣是根据陛下的这些作为而敬服陛下。”
“好啦,我这几天连续跑路,你呢,两天一夜不得安眠,咱俩都累成犬了,就别在这儿吹捧我了。”胡亥一改玩笑的表情,正色说道:“本想等你休息一晚,明日再召你来谈。既然你不辞辛劳赶来面君,那我就和你谈谈正事。”
“陛下请讲。”李由也庄重起来。
“我一直在思虑一事,就是先皇帝集权,一统之后在天下力推秦律。先皇帝宏才伟略我所不及,因此先皇帝崩后,大秦擎天之柱不在,而我自问无有先皇帝施政的平衡和弹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