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左车微微一笑:“难道郎中令以为某是那种朝三暮四之辈否?”
“公子或许自己不会有变化,但公子随从的想法,也许会改变公子的意志。某看得出来,公子这些亲随,应该有从武安君时就跟随的壮士……”公子婴说道。
“这点请郎中令放心,某的亲随一向唯某的马首是瞻。”李左车信心满满的回答着,“昨日郎中令离去后,某就召集他们,把有可能发配北边抗胡的情况相告。”
“某不能说每个人都乐意,但某说不愿意的可以离开,某可以赠其薄产卸甲耕织颐养,只是不可再参与到天下乱局中。某本想,如确有人愿意回家,某就厚颜请郎中令从中转圜赦罪,相信郎中令也不会为难这等小卒。但最后结果是无一人愿意离开,都说赴汤蹈火都会跟随。”李左车带着一丝期待看着公子婴。
“真义士也!武安君和公子的名望,婴敬佩有加。”公子婴感叹。
“那么,郎中令可与皇帝奏报?皇帝之意到底如何呢?”李左车既然已经准备和皇帝妥协,也就不再用“秦帝”这种说法,但要让他很顺从的称呼“陛下”,这一时半会还转不过这个弯。
公子婴神秘的笑了笑:“婴已经将这两次与公子的商谈全都奏报了陛下,陛下非常满意公子的态度。陛下从一开始就很欣赏公子的才能,所以才没有做任何处置。既然公子愿意为中原百姓戍边,陛下万无不允之理。”
“那么,某有一不情之请,就是某及亲随均都更名改姓,去边军中效力,为一屯长即可。只是请皇帝不要泄露某等的真实身份,对某的名声给予维护。”李左车搭手一揖。
公子婴回礼道:“公子大才,怎可为一屯长?陛下也不会如此浪费公子的才能。至于公子名声问题则无需担心,只要公子一心戍边抗胡,不参与到六国复辟作乱之中,陛下承诺能保证公子名声不坠。具体陛下希望公子做什么,怎么做,还需公子与陛下亲自商定。婴可以让公子明日觐见陛下,只是公子先为故六国遗族复国之想而谋刺陛下,现却要执臣礼去觐见陛下,不知公子可已经准备好了吗?”
一个人的心理转弯是很难的,所谓“面子”在中国人而言,其重要性有时是无以复加的,对于李左车这样的世族就更难一些。
李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