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的方阵当即散了摊子。
前面的向后跑,后面还有大批提着草袋的填河卒向前跑,两拨人在一百五十步到二百步的位置撞成了混乱的一团。此时荥阳城头床弩发射的蹦蹦声像炒豆一样响起,呼啸而来的大箭带着五、六支长箭,恶狠狠地扎进了人群中。接着,还没等那些没被射死、烧着的士卒缓过神来,城内又是上百个着火的泥弹砸了过来,在人堆中又点起一片大火!
李厉一举手,已经再次准备好随时待发的床弩和投石机都停止了动作。
敌人都跑了,就别浪费可吃的豆油了。
三面城墙的情况都差不多,有的是火罐当先,也有的是矛箭当先,张楚军第一拨填河的努力宣告暂时结束。
张楚军把攻城卒重新整顿了一下,斩杀了十几名率先跑回来的人,稍稍总结了一下经验,就又发起了进攻。
这回弩盾卒没有进至一百步,而是在二百步就结阵射箭覆盖城头,四波次箭矢射过,荥阳城没有什么反应,填河卒提着草袋又向前冲去。可惜,这些人刚冲到弩盾卒的位置,荥阳城内就又升起了不祥的飞火。
这回油罐的数量少了一些,但依旧砸进了混合着弩盾卒与填河卒的人群中。同时床弩大箭再次带着啸声在人群中犁开一道人沟。由于距离远了一百步,床弩没有同时发射普通长箭,投石机射出的油罐数量也减少了,所以造成的伤亡比上次要小很多,可造成的恐惧却越比上次大几倍,这可是二百步啊,火罐还是能砸过来烧死人!
张楚军卒们一路高歌猛进踏平荥阳的狂热,被这远距离的死亡投射瞬息就给浇灭了。
田臧快速的攀上楼车:“王上,这样的打法不行。箭阵近了伤亡大,远了对秦人的射击效果更差。压不住秦人的投射,就是白白往里填弩卒。要知道,这些弩卒或许易得,但那些烧毁的强弩不易得。”
吴广也是一脑门官司:“大将军,那依你之意该当如何进攻?”
田臧望了望楼车四边吴广的亲卫,都是他们原来大泽乡起义的戍役,少了些忌讳:“王上,臣观之,荥阳城内必定有比床弩强的器械,应该是投石机,很大的投石机。从投射距离看,也许是数百人拉拽,且步调一致,说明荥阳已经等待我等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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