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楠悠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陆明绪。
她朝他伸出手，口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牵住我。”
陆明绪低头看了一眼，她纤细无名指上的疤痕无比清晰，攀附在她的皮肤上，歪歪扭扭，很是丑陋。
他淡漠收回目光，“凭什么？”
他问的是凭什么，而不是为什么。
沈楠悠凭什么认为，她对他和言熹做出这种事，他还会和她做那些亲密的举动？
从前没有表现出来的恨，在短短两天内，体现得淋漓尽致。
甚至他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烦躁。
沈楠悠不怒反笑，保持伸出手的姿势，“明绪，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陆明绪陡然冷嗤一声，“那你能把我怎样？”
他往前迈进一步，“要让我牵住你，除非我的手被你砍断，你自己慢慢牵吧。”
他看她的眼神只剩下浓浓的恨意。
沈楠悠心尖狠狠疼了一下，原本还扬起的唇角弧度渐渐垮下去。
陆明绪厌恶地别过脸，转身往前走。
沈楠悠站在原地，浑身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
她伸出去的手转变了方向。
一旁的宋泽会意，将腰间的枪拔出来递给她。
她眉眼下压，眸中腾气阴戾的神色，缓缓抬手对准了前方那抹高大的背影。
“陆明绪！”
是一道无法隐忍，而变得尖锐沙哑的声音。
陆明绪回过头。
只见沈楠悠一身白裙，黑发随风飘动，整个人看上去分明单薄得惹人心疼。
她的手中却举着一把枪，黑色的洞口直直地对着他。
陆明绪有些错愕。
他有想过他和沈楠悠之间会因为对彼此的恨而拉扯，但从未预料到，有一天沈楠悠会举着枪对着他。
那些曾经存在的美好好像就是一场梦。
是他把沈楠悠想得太简单了。
这么疯狂的女人，做出什么都很正常才对。
可他还是觉得诧异。
这就是沈楠悠所谓的爱。
沈楠悠眼角猩红，握着枪的手渐渐收紧，眼眶里隐有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