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索没有说话,自回到冰都之后也没有再流过什么眼泪,一直在井井有条的指挥着众人安置阮衡。
但此刻,魏无双看到她的手在轻微的颤抖。
这位在外骁勇善战,受到百姓爱戴,在内躲过刺杀,一波三折终于登上皇位的一代女皇,此刻在害怕。
果然这世间,说起来最容易的是这个情字。
最难的,也是这个情字。
“依小女所见……”
魏无双见苏索良久都没有说话,试着提出自己的看法,“阮衡大人进入冰都之前曾说过,如果他有什么不测,不让我们费劲儿救他,能死在您的故乡,他此生便再无遗憾……
所以小女私以为,他这样风华绝代潇洒不羁的人,定然更想和您轰轰烈烈的道别,而不是一声不吭的沉默死去。”
阮衡的时间不多了。
不能再拖了。
要快点做决定。
苏索没有马上回答,沉默片刻才问道:“如果止住血,他活下去的概率有多大。”
魏无双顿了顿:“六成,最多。”
“你能给他延长多少时间。”
魏无双认真思考:“我乃药学世家,医术并不十分出类拔萃,但手头有许多上好的止血药物安神药物,能给他吊住一口气,但最多也只能撑半天罢了,女皇可召集更多的治伤高手前来,也许能拖延更多的时间。”
“所有的药材随你取用,我会叫巫医和祭祀都过来帮忙,无论如何,帮他撑住一天时间。”
苏索抓起桌上宝剑,深深看了魏无双一眼,“我有办法给他止血。”
说完,挥开斗篷,径直转身离开。
黑色的斗篷扬起又落下,苏索火红色的长发在朝阳下,散发出艳丽的颜色。
她终于没有了刚才的慌张,重新挺直腰背,潇洒而去。
天生的上位者,永远的行动者。
便是心中的脆弱,也不会叫它一直停留。
魏无双和巫医祭祀守了阮衡一天一夜,中间经历了三次危在旦夕。
阮衡躺在毛茸茸的兽皮毯里,脸色苍白,嘴唇也白,长长的黑色墨发铺满了整个床头。
夜里有一次曾一度脉搏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