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城外扬鞭而来,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尘土漫天。
连守卫官差都吃了一嘴子沙,却不敢有半句怨言,赶紧上前行礼:“葛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这一行人皆是锦衣劲装,头戴乌帽腰间佩着把长刀,一看就是京中来的。而他们的中间,有匹马儿通体赤棕四蹄雪白,马上端坐之人虽打扮与其他人无异,但面容清隽有种难言的贵气。
领头那位姓葛的草草点了下头问道:“查得如何了。”
“大人放心,全都仔细查过了,今日出城的绝没有一主一仆两个年轻女子。”
姓葛的明显朝中央那男子看了眼,得了眼神才又嗯了声,便要继续往城内去,可就在要与他们的马车擦肩之时。
一个短促的声音响起:“等等,这马车查了吗?”
卫南熏瞬间捏紧了身旁织夏的手,是裴聿衍,怎么会是裴聿衍!
即便她全程坐在马车内,没有看过外面,也绝不会听错他的声音,绝对不会错,他竟然追来了这里。
方才这队人来,她就有不好的预感,但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他。
后日不就是他大婚的日子,他是真的疯了。
卫南熏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捏着织夏的手是冰凉的。她从没想到自己在裴聿衍的心里竟有这样的重量,他若真是看重她,前世为何不信她,又为何要亲自喂她毒药。
随着外面马蹄声一步步逼近,她整个人就像被丢在油锅里炸,无比煎熬又无比痛苦。
林阿公是个老实人,见问到他了,就又重复了一遍,旁边守卫有个去过阿公的茶寮记得他,帮着说了句:“大人,这老汉确是我们镇上的,不是外乡人,车内都是他的女眷。”
但裴聿衍明显没有信,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单手捏着缰绳,驾马上前,目不斜视抬手就要撩开布帘。
卫南熏吓得险些就要跳车之际,那个姓葛的领头从手下那得到了消息,赶忙上前压低声道:“殿下,息县那边城里刚出去一主一仆两个姑娘,说是往西面去了。”
指尖在布帘处打了个转,划出个浅浅的弧度。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裴聿衍双腿用力夹紧马腹,那匹赤棕色的马儿已如闪电般飞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