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个马奴打扮的小太监,打开了马厩的大门,连同烈阳在内的几匹高头大马像是感受到了召唤,同时朝着马厩外狂奔而去。
守园的太监没有反应过来,根本拦不住这些烈性难驯的祖宗们。
没人注意到,有个身形消瘦的小太监骑上了那匹通体漆黑的大马,双腿一夹马腹趁乱离开了马场。
眼见就要入冬,京城连日皆是阴雨天,天亮得也越来越晚了。
天方蒙蒙亮,倒夜香的粪车要离开皇宫侧门,守门的侍卫打着哈欠抖了抖身上的雨珠,刚打开半边的城门,就有一道闪电般的身影从眼前飞驰而过。
那速度快得就像是抹影子,他愣了片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推了下身边的人。
“刚刚是不是有人出去了?”
这皇宫不管进出都是需要玉牌的,几人面面相觑,想说又不敢说,若是被龚指挥使知道,他们玩忽职守把人放出去了。
可不是丢官那么简单的事了。
恰好有人来问,最近有没有见女子出宫过的。
不知是谁斩钉截铁道:“没,没有!”
他们才纷纷道没有,谁都没法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即便是真有人骑马跑出去了,那骑马的也得是男人啊,绝不会是女子。
况且,能在深宫内苑骑马的,都不是普通人。
他们可都忘不了前一个拦了马的蠢蛋已经被剜眼割舌,死无葬身之地了。
故而,等裴聿衍知道卫南熏可能早不在宫中的消息,已是一日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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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娇小瘦弱的身影坐在马上,长发束起,穿着身普通褐色的布衣,骑着马飞快奔驰着。
期间或有不慎撞到商贩的,那人都只来得及丢下零碎的银子,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群的末端。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少路,也不知道现下在哪里,只拼了命地朝着官道的前方跑去。
她的双腿内侧早已磨破了,皮肉紧贴着裤子隐隐生疼,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疼与累,片刻不停地奔驰着。
只有偶尔在辨不清方向的时候,才会停下,取出怀中简陋的羊皮纸,艰难地辨别方向。
这人自然是卫南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