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只要乖乖躲在畅春园里,即便裴聿衍有多少本事,都拿她没辙。
可她躲在里面有什么用呢,只要裴寂出事了,大燕落入裴聿衍的手中,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她与家人无处可逃。
到那时,她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为何不让即风去追裴寂,也很简单,他的目标太大了,但凡他出宫离京,裴聿衍定会有所察觉的。
唯有让他去引开裴聿衍的注意力,她才能趁机去给裴寂报信。
虽说之前有过骑马回京的经历,可这次是完全不同的。
上回不过半日的时间,同行不仅有那么多家人护着,且大家也都将就她骑得很慢。而这次她要独自骑马,还得与时间赛跑,一个人踏出京城,面对所有的未知和冒险。
她在骑上马之前还有过不安和恐惧,但在想到梦中那血流漂杵的场面,以及裴寂深陷火海中的样子。
若真有那一刻,或许等着她的同样是死亡。
她便不觉得怕了。
“烈阳,带我去找裴寂,找到他,我们去救他。”
裴寂曾和她说过,马儿极为通人性,在战场上它是他们并肩作战的伙伴,在迷路和分不清方向的时候,它们也能带着他们寻到回家的方向。
她选择相信裴寂,相信烈阳。
往日,都是他及时出现救她为她解围。
那么这次,便换她来找到他。
卫南熏说是这么说的,可即风也不知道裴寂的具体行踪,只知道他是往西面去了。
似乎是西北边境有所异动,西北王病危,满星河挂帅出兵战事出现了变故。
不听这个还好,一听说是和满星河有关的,就更印证了卫南熏前世所听说的种种细节,更加笃定了那场陷害或许因为她的重生提前了几年发生。
但不论是前世所听说的战败,还是梦中的山谷遇伏,她都是不清楚的,只能顺着即风给她大致画的堪舆图,以及相信烈阳。
起初她还能坚持,可烈阳跑得比普通的马都要快,又快入冬了,还下着绵绵细雨,风就像是刀子似的在她脸上肆虐,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脖颈往里面灌。
她换了身蓑衣,戴着手套护膝,用围脖将自己包裹得只剩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