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轻轻叹了声气:“裴寂送的聘礼太重了,那些东西都快抵上小半的国库了,便是为父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也有好些宝贝叫不出名儿来。他对你看重,我们合该还更多,若不是分了家,我的阿熏,能陪更多的嫁妆,绝不会被人看轻。”
卫南熏这才明白,父亲是怕她的嫁妆带少了,会被人议论,在夫家的地位也会受影响。
“等你嫁过去安顿好了,这些聘礼我也都不要,到时让人全给你们抬回去。”
“那不行,聘礼便是聘礼,哪有出嫁的女娘把聘礼带去夫家的,这要被人笑话的。”
“没人这么做,不代表不行啊,我不收聘礼总是可以的吧,我看谁敢笑,我与他们理论去。”
她眼眶中有泪光在打转,这世上只有父亲会如此无私地为她考虑。
一想到成亲以后,就再难见到父亲和阿弟,她突然间又不是那么想嫁人了。像是还没长大般,投进了父亲的怀中。
“爹爹,我不想和你还有阿弟分开。”
“傻孩子,天底下有哪个姑娘家是不嫁人的?这可要让人笑话的。”
卫荣德也有些哽咽了,他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女儿,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明明记忆中她还是奶娃娃的样子,不过是眨眼间便要出嫁了。
“为父本是想给你招个婿,我们一家人还能住在一块,可裴寂是个好孩子。这些日子我瞧了也查了,他是个有本事的,虽然面上冷但心是热的。最重要的是他院中干净,还愿意对你好。”
“这世上最难得便是一个真心,能有人毫无保留地待你好,为父也能放心了。”
卫南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究是没有忍住,打湿了长睫,沾湿了脸颊。
看见女儿哭,卫荣德又舍不得了,轻轻给她擦去眼泪:“怎么还哭呢,都要嫁人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况且又不是见不着了,你们成了亲便要回边关,我也要准备启程去西域,这一路过去也算顺路可以同行。和玉还小,一个人留在京中我不放心,到时让和玉跟着你们去王府住一阵子,等我归京了再去接他。”
咦,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一听似乎真的不用分开,卫南熏顿时由阴转晴又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