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铮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她,眼底清凌凌的,只有眼尾洇出了点红色,看不出来是不是醉了。
“我没醉,”沈玉铮道,“送我去温府。”
夜深后,下了一整日的大雪终于停了下来。
满目清白,枝头、屋顶、墙头堆满了积雪,轻轻一碰,便簌簌地落下一大片。
红舒带着沈玉铮翻过温府的墙头时,便踩下来一大块雪。
“谁?”
府里巡查的家丁察觉到了动静,最后还是砚石走过来打了圆场。
红舒舒出一口气,要不是为了扶稳沈玉铮,她也不会差点砸了招牌。
落地后,沈玉铮抱着酒壶便直直地往前走。
红舒在后捏了捏眉心,最怕醉酒的人不觉得自己喝醉了。
沈玉铮走到温云致的屋门外,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声压抑不住的哭泣声。
砚石想起什么,忙走上来小声禀道:“夫人在里面。”
沈玉铮点了点头,抱着酒壶一动不动,眸子呆呆盯着紧闭的屋门。
屋里温夫人的声音哽咽痛苦,沈玉铮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说说你怎么这么傻,为了一个女人弄的自己命都没了。你对她这么好,她可曾来看过你一眼?恐怕她巴不得你死了才好。”
温夫人满腹怨怼,也只有对着昏迷不醒的温云致,她才敢说这些话。
儿子跟她离心太久,不管是温迎还是沈玉铮,在儿子眼里都比她重要。
温夫人愤怒、憎恨、却无可奈何。
等到温夫人似乎要出来了,红舒连忙将沈玉铮拉到一旁。等人走了后,沈玉铮才抱着酒壶进去。
她走到榻旁,抱着酒壶坐了下来。
红舒在后面正要关门,便看到她家主子没坐稳,把半壶酒洒温云致胸口上了。
红舒眉心一跳,赶紧看向旁边的砚石,见他似乎没看见,这才将门关上了。
沈玉铮见酒洒了,便伸手去擦,擦半天擦不干净,便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
她莫名有些心虚,随即想着反正温云致昏睡着,谁也不知道是她干的。
她抱着酒壶又不动了,屋里点着炭,暖烘烘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