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裂,拼命挥舞着手臂,像是要把这些无形的眼睛给打散,狂乱地高声狂呼起来。
“滚!都给朕滚开!……”
……
墨重瑰走到寝宫外,沈灵隽也提着一盏宫灯,正在门口等着他。
她手里的灯,比他的那一盏明亮许多,映照得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团暖黄的柔光之中。
墨重瑰从里面走出来,就像是从幽冥地府里,来到了现世人间。
沈灵隽知道墨重瑰这是进去干什么了,也不问,只小心翼翼地揽上了墨重瑰的手臂,轻声道:“没事吧?”
墨重瑰摇头:“没事。”
他抬起目光,看向了天边那一轮血红模糊的圆月。
夜空中笼罩着薄云,月亮周围有一圈朦朦胧胧的月晕,显得这满月越发大得离奇妖异,鬼气冲天。
二十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受尽屈辱的谢青墨,无声无息地死在了北映宫中。
此刻,犹如时光倒转,天道轮回。
墨重瑰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
这一夜的皇宫,跟前日一样的平静,平静到甚至有些诡异。
西齐的皇权,就以这种难得的平静,从上一代更迭到了下一代。
皇帝霍霆声,因为身体抱恙,精神不济,已经无力再处理国事,深居宫中养病。
太子“霍经淮”暂摄朝政,监理一切国事,等同于西齐真正的最高统治者。
朝中并不是没有人提出质疑。但霍霆声近期以来,倒行逆施,冤枉忠良,实在是太过昏聩,已经大失人心。真正忠于他的臣子,寥寥无几,便是有一些异样的声音冒出来,很快也就被压了下去。
“霍经淮”身为储君,如今代理政务,名正言顺,而且他本就深得人心,这摄政之权,接得十分顺利。
霍霆声在深宫里,虽然静养之中不见外人,但宫里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说他病得太重,已经有些疯癫,整天念叨当年的谢家和谢青墨。
听上去,当年的谢家谋逆重案,里面大有蹊跷。
这些传言,渐渐引起了外面的议论纷纷。有臣子上朝时提起,“霍经淮”便顺势表示,彻查当年的谢家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