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后,是和继父一起生活到现在。”像是猜到了程亦安即将要问的问题,吴谢池直接回答道。
“还挺少见的,张秀梅去世的时候,宋承志应该才十三岁,半路夫妻,一方去世后,另一方还能抚养无血缘关系的继子。一起生活这么多年。难怪孙明德知道宋承志死了会这么激动。”
程亦安轻叹一声,白发人送黑发人,哪怕是个继父,也难以接受吧。
孙明德穿着一身宽大的保安制服,花白的头发推成了平头,肤色偏深,是那种饱经风霜的古铜色。他低着头,支在桌上的双手,骨节粗大还贴满了风湿膏药,指甲缝里都是黑色的泥灰。
这是一位典型的生活拮据、靠出卖苦力谋生的老汉形象。
程亦安回想到宋承志资料里描述的情况,宋承志高中毕业没有读大学,而是去酒店做了学徒,但是没过多久又转而去学修车,蹉跎十年,也没有一个干得久一点的工作。
有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儿子,想来孙明德也是无法安享晚年,以至于年纪都快七十了,还要干一些出气力的工作糊口。
程亦安心生恻然,端了一杯热水放在孙明德面前,孙明德一见,惶恐地连连摆手,“警察领导,不用不用,我不渴。”
“天冷,喝杯热水,暖暖身体,”程亦安顺口就把吴谢池之前叮嘱她的话拿来用了。
孙明德这才哆嗦着手,喝了一小口水。
这时,吴谢池拿着笔记本进来坐下,孙明德立刻把水杯放在旁边,很紧张地看着他。
程亦安开口引开孙明德的注意力。
“孙大叔,你别紧张,我这边就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是在审问你。”
“哎哎,你问吧!”孙明德答应得很利索,只是面容还是一脸严肃。
程亦安直截了当地问了:“你是怎么知道宋承志死亡的消息的,今天一早我们还没通知家属,你却已经赶到了案发现场。”
孙明德像是被打开了开关,立刻悲从中来,呜咽着捂住脸低泣道:“我年纪大了,不中用,在村六组那边一个足浴店里看门儿,天蒙蒙亮的时候听客人说五组那边死了个人,我想着晚上打承志电话没人接,心里就一直不踏实。想着下班回去瞅瞅,谁知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