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依然是独自坐在餐厅的餐桌中央,吃着无限循环的菜谱。在日程表上固定的时间中醒来、出门、上课、下课、睡觉……
除了苏悛,那个家里几乎没有人对我多说一句废话。
更加不存在关心和责骂。
绝对的理性下绝没有感情,这是我在那十八年中明白的唯一道理。如果对方从未因我而喜悦,因我而悲伤,因我而高兴,因我愤怒;如果我的任何事情都无法激起对方的情绪波澜,那就证明那个人完全不在乎我,我在他们的心中毫无意义。
也是因为这么这么多的原因,我总希望能尽量珍惜我和小甜甜之间的感情。可繁音的状况让我觉得绝望又混乱,繁爸爸要我不要想得太复杂,我也知道,这么多人都束手无策,我更帮不上忙。可要我如何不想?如何不纠结?
我的内心深处,仍是希望跟他在一起,甚至愚蠢得期待着我能在一觉醒来时发现这一切都是我的梦,而我依旧和繁音住在我们的小房子里,过着我最期待的红尘生活。
我哭了好久,期间繁爸爸一直在给我递手帕让我擦眼泪,等我完全冷静下来,他才问:“你的这些话,都对音音说过吗?”
“对小音音说过。”我说:“他都理解。”
“大音音也是理解的。”繁爸爸说:“音音十岁就在家里做事了,刚做了一周就见到了尸体。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和你一样,因为那时他没办法依靠任何人,也没办法信任任何人,能信得只有他自己。直到现在,他也一直很小心,前年把手表给你,是他这么多年唯一一次把权放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