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
虽然慕南钊走之前并没向老郎中表明真实身份。
但从老郎中答应了慕南钊做那批成药时,心里已有所猜测。
此人身份不简单,要做的事情更不简单。
等张婶和石头拿碗盘去灶房清洗时,顾喜喜主动问老郎中:
“师父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老郎中正色道,“那小子不打招呼就跑,的确是他负了你。”
“你不要他,与他在村里人面前断了干系,实属应该,师父支持你。”
顾喜喜笑了,“那您还有什么顾虑?”
老郎中沉吟,“但他毕竟还是流放罪犯之身,若是他逃婚这件事传到衙门,他肯定会被通缉,若再被抓捕归案便会重判。”
“他这辈子就再无重获自由身的可能了。”
“这后果……喜喜,你可得想好了。”
老郎中的想法很厚道。
小陈不是个坏人,更没什么难赦的大错。
大家一起住这么久,又算共患过难,或许没必要将他逼到绝路。
何景兰终于止住了咳嗽,她拍着心口道,“姜老果然心善。”
“不过那个人他现在好得很,您就别惦记他了。”
顾喜喜说,“原来师父在担心这个。”
她措辞片刻,说,“我只能跟您保证,他逃婚传出去,如今的青田县衙绝对没人去抓他。”
“至于将来……他就算再次身陷囹圄,也不会是因为在我这儿逃婚的缘故。”
老郎中起先还有些费解,他拧眉寻思了一会儿,像是明白了什么,略微点了点头。
“你跟他之间的事,最终自然是你来拿主意。”
在老郎中看来,他的徒儿心性周正,这方面不用他操心。
既然徒儿已经这么说了,就依她顺自己的心意去做。
次日一早,全家齐动手,将已经脱粒的麦子装车。
共二十大袋,每袋五十斤。
张婶说,“不然我也跟着去吧,搬东西时还搭把手。”
顾喜喜道,“不用,粮店的伙计会帮忙卸货,您要跟着去,跟着劳累不说,来福也得再加一个人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