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我等确实早就到了该卸甲的时候,只是……”
他顿了顿,眼中燃起一团火焰,“我等心中实在是不甘呐!”
“为何?”姜远问道。
王麻子眼中满是仇恨,狠狠地咬着牙,恨声道:“将军您有所不知啊!我们原本都在武威山下的村落里过着平静的日子,可那些该死的北突人杀了过来,所到之处鸡犬不留。我等的全家老小被杀了个干净,无一幸免!”
“家,早就没了,如今我们活着,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报仇雪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想法。”独立臂老低声嘶吼,紧紧握住手中的长矛,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难啊……”老兵文益收满脸沧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无奈与悲哀:“如今朝廷只是紧闭关门,一味地死守,毫无出兵之意。照这样下去,恐怕我们就算是在这儿守到老死,也报不了仇啊。”
独臂老李等几个老兵听了文益收的话,顿时都沉默了下来。
朝廷一日不出兵,他们的仇恨就一日不能得报。
他们已年迈,一旦重回战场,很可能就会死于北突人的刀下,即便就算是这样,也好过像现在这般,如同缩头乌龟般地活着。
气氛一时间沉闷下来,姜远看着远处的草原,又回头看看这些白发苍苍却依旧披甲渴望报仇的老兵。
微风拂动,将这几个白发老兵鬓角的白发,布满沟壑的脸庞,每一道痕迹都似乎藏着悲伤和仇恨,稍显浑浊的眼中尽显不甘之色。
一股酸涩之味突然涌上姜远的心头!
“回南关外风似刀,草原万里卷狂涛。”
姜远看着四个老兵,他们穿着破旧的衣甲,吃着最差的食物,为家仇为国恨守在这边关直至白发,是何等的悲壮!
姜远此时竟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心中的那股酸涩。
姜远不由得轻声吟出一句古诗来,似乎只有这只有这样,才能舒缓堵在胸口的酸涩。
“十里荒烟无人影,唯见营帐连弓刀。”
“兵临城下霜雪傲,白发老兵战甲牢!”
姜远的声音由低到高,到得最后对着草原狂吼:
“回首半生征战处,残阳如血映征袍!”
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