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瞧见她脸色如此苍白，叶清玄到底是不忍心的。
但他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盯着颜缨喝了两口茶，神情稍缓才试探着开口。
“我这次来是想问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谁都没有亲眼所见，但你是当事人一定知道全部的情况。岁岁因为此事受了那么多责罚，总该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能叫她白白受这么多苦。”
颜缨正在用茶杯里的热气熏脸，听他这么说心里没有一丝波动，甚至觉得他可笑。
瞧瞧，不相信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反倒相信一个认识不到两年的女子。
看来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深浅真的很奇妙。
但颜缨没有立即发作出来，只是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小心的抬头，露出和程岁一样楚楚可怜的表情。
“叶公子，你是在质疑五公主的裁决吗？昨夜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要将我推进荷花池，却因为我的一个转身没收住力自己跌了进去。 叶公子竟还要前来询问，看来是在旁的地方听了不同的解释，想来心中已然有了决断又何必过来问我。”
颜缨重重的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身上还没来得及脱下的披风微微散开，衬得整个人如同一株开在冬日的白梅。
“小女身体不适，就不奉陪了。”
“来人，送客。”
颜缨扶着清和的手，白着脸往出走，只是脚步有些踉跄，从背后看起来整个人都靠在丫鬟身上，很是虚浮无力。
被晾在原地的叶清玄见过许多颜缨为了程岁的事情和他们争执的模样，那时的她多数时候气急败坏，从没有哪次这般苍白踉跄，让他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叶公子请吧。”管家亲自上前请他离开。
叶清玄叹了一口气，带着一肚子的疑惑，不情不愿的离开了将军府。
坐在丞相府的马车上，他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程岁那里有她的嫂嫂和妹妹照顾，他不适合过去。
回家…
想到要面对爹爹，叶清玄便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