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怔愣后,闻芷开口问了声。
脚下拖鞋柔-软,仿若踩在了云端。
而帝华诚的声音,却似从云端之外的苍穹传来,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厚重,“你明明不信你二舅舅,你明明知道他在说谎,可你却说相信他?”
“念夕,你难道不想让你二舅舅受到惩罚吗?”
“您说笑了,我有什么权利,去惩罚二舅舅呢?”闻芷垂眸轻笑了声,语气寡淡。
总不能是,她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原样报复回去,也去搞帝韦伯的公司吧?
她可没兴趣去学习对方的‘蠢’。
“况且,外祖父您后来,不是什么都没说吗?我还以为,这就是您想看见的结果——”闻芷说得浑不在意,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可能是刚吃过药,又犯困了,我就先上楼回房间了。”
帝华诚唇瓣阖动,欲言又止。
可看着那抹纤弱上楼的背影,他终是闭上了嘴巴,没再吭声。
夜色漫长,闻芷一觉醒来后,只觉自己大好,浑身都轻松了很多。
“你怎么来了也不吭一声?”
从卫生间出来后,闻芷差点被杵在窗口人影吓了一跳。
她刚才已经测过了,温度已经退下。
可依照帝华诚的性子,今天放她出去?怕是不太可能。
“你什么时候跟帝俊杰走得那么近了,不是也没跟我打声招呼吗?”帝如意转过身,一张明艳的脸上,此刻只剩疏离与防备。
她的秘密,已尽数告知了眼前的人。
可如今,她已经不能确定,她们两人,是否还站在同一阵营——
毕竟昨晚的那一幕幕,令她不得对眼前的人,产生了怀疑。
“闻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想反悔,是不是太晚了?”
“之前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
门窗紧闭的房间内,帝如意神色泛冷,语气质问。
闻芷擦手霜的动作一顿,而后抬头看了过去,“你怀疑我?”
“就因为昨晚帝俊杰对我的袒护?”
“你不该向我解释一下吗?”
帝如意唇角紧抿,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