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的怪味直冲鼻腔，像是陈年老坛酸菜混合着狐臭，熏得江铭差点背过气去。
他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冲动，艰难地挪动了几步，总算远离了那个源头。
公交车一路颠簸，像是在跳迪斯科，江铭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上的人渐渐少了，总算能喘口气了。
终于有了空座，江铭一屁股坐下，长舒一口气。
他旁边坐着一个女人，低着头，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
女人似乎也困极了，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孩子身上。
突然，孩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女孩猛地惊醒，手忙脚乱地哄着。
孩子哭得更凶了，小脸涨得通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女人也慌了神，不停地拍着孩子的背，嘴里念叨着：“乖，宝宝不哭，妈妈在呢……”
可孩子根本不听，哭声越来越响亮，简直要把车顶掀翻。
江铭看着这手忙脚乱的场景，心里有点想笑，又有点同情。
他前世虽然没结婚，但也见过不少带孩子的，知道哄孩子是个技术活。
“是不是饿了？”
江铭试探着问了一句。
女人抬起头，眼圈泛红，略带疲惫地看了江铭一眼，轻轻摇了摇头：“不应该啊，来的时候才喂过的……”
她说着，还是从鼓鼓囊囊的包里掏出一个奶瓶，在孩子面前晃了晃。
孩子一把推开，哭得更凶了，小脸皱成一团，像个小苦瓜。
车上几个人已经开始不耐烦地翻白眼，小声嘟囔着。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一个孩子都哄不好，还亏得是个女人呢。”
一个穿着汗衫，露出肥硕肚皮的男人撇了撇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
江铭觉得这女人有点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正琢磨着，另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也跟着附和：“就是，一点母性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当妈的。”
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座椅靠背，尖锐的声音和孩子的哭声交织在一起，更让人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