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眼惺忪地目视前方,开始没完没了跟左容赢叨叨叨。
“商人身份排在末等,难免会被人看轻。
经商亦是有风险,日子亦可能活得快活,钱财近得一些,约束也多,除非背靠大树好乘凉。
而要想生意做得好,最好的大树不是太平盛世吗?
齐国最能打仗的猛将暮翊鸿,现还处在疗养当中,为了稳定局势,齐国割了几座城池才换来短暂的和平。
听说,蛮奴那边最近又有动作了,不知再过几个月又是什么光景,又有哪些城池会被割舍掉,不知道那些百姓又会如何沦为鱼肉……”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深感无奈。
叹息完,他特意地看向了那挺直的伟岸的背,“大哥,你一身本事,箭术高超拳脚功夫了得,力气大得也惊人,会谋会算会策,绝对的天选之人。
你去从戎必定会立下赫赫战功,用不了两三年肯定能被封王封将,拥有……”
“说完了吗?”左容赢慢打断了他,“我志向从不在上朝堂、权势,也不在齐国。”
“齐国往东,北赵往西,有一块弹丸之地的绿洲,哪里不属于任何国界,没有官吏法规,任何人在那都能好好生活。”
他的背还是挺直的,毫无变化的继续地握着纤绳赶着驴。
驴踢儿小而厚,走在青瓷路板上发出清晰的得得得的声音。
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的经过,时不时地传出些啼闹声。
一切都如同往常,而南靖轩听到他这话,眼睛微睁,鼻子微皱。
他的身体里要是流着他的血,是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南靖轩不禁怀疑,自己判断错了,也怀疑错了!
豁得,他哗地打开了折扇,歪了下唇,讽刺地笑了起来,“早就为一家老小想好退路了,确实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是真真切切的好,只是大哥,”他刻意将声音压低了几分,“既然早有这个决定,当初又是为何兴师动众地来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