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球充血，瞳孔深处倒映出无尽的黑暗，嘴巴大张，仿佛在发出痛苦的呐喊，
可声音却无法传出——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存在扼住了他的喉咙。
“低语……它们又回来了！”
他的声音像是被撕裂的布匹，带着绝望的惊恐。
“剂量不够……”安洁莉娜紧盯着数据，嘴唇发白，“他的精神壁垒正在崩溃！”
温季然死死盯着078号，双手下意识地握紧：“还能撑住吗？”
伊戈尔的脸色如同冻土一般阴沉：“如果不增加剂量，他迟早会被深渊重新吞噬。”
“但我们还不知道人体能否承受更高剂量的理智稳定剂。”林泽远咬牙，
“如果失败，他会直接……变成它们的一部分。”
实验室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无论是加大剂量，还是放弃实验对象，都是赌博。
安洁莉娜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咬紧牙关：“那么……”
“我们就再试一次。”
没有人退缩。
他们不是士兵，但他们手中的知识，就是人类最后的武器。
追加注射进行得极为迅速，第二剂稳定剂缓缓推进078号的血管。
他的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然后猛然定住，剧烈起伏的胸膛缓缓平稳下来。
实验室的警报仍在闪烁，但他体内的低语声，彻底消失了。
所有人紧紧盯着监测仪。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深渊低语没有再度侵蚀他的意识。
“成功了。”温季然轻声低语，喉咙干涩无比。
数据分析得出结论——理智稳定剂可以有效屏蔽深渊的低语，但效果时间有限，
需要定期补充，否则污染将卷土重来。
联合军高层在收到实验数据后，立即下令：开始量产！
他们知道，这种药剂无法彻底击败深渊，甚至不能让人类获得真正的胜利，
但它能让士兵们不被低语吞噬，能让战士们在深渊面前挺直脊梁。
它是战士们踏入深渊战场前的最后一道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