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一边吃一边回答:
“家里的长老们让老子不用回去了,说什么钟氏的使命不再仅是守护南山,还要守护世界……切,”他撇了撇嘴,
“他们明明就是没钱给我买机票接我回去吧?”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还有应无物那家伙,事情一完,人就跑了,都不带我一程,真是的。”
他想了想,又笑嘻嘻地看向温季然:
“温哥,你的酒吧要不要收个打杂的?我手脚麻利,不会偷懒,包吃包住就行。”
温季然轻笑了一声,随手摇晃着手里的玻璃杯:“堂堂鬼君去酒吧打杂?怕是老子刚开张,你就把客人全吓跑了。”
林泽远笑着附和:“的确,毕竟你这幅样子,谁看到不得吓一跳?”
钟离一脸不服气地嚷道:
“得了吧,温哥,你哪比我温和了?你们没看到,当时我们去接他的时候,他就坐在尸山上,像个死神似的,一边喝酒,一边看着那些深渊怪物的尸体……”
他说着,还比划了一下当时的场景,那一天,温季然独自守护一座理智塔,
他一个人挥舞着道家伏魔剑,让深渊的怪物在他的剑下寸步难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可他自己,却站在京观之上,淡然地看着天空,仿佛这一切只是风中微尘。
温季然笑了笑,眼神淡然:“我哪有那么可怕?来我酒吧的客人都说我像个小白脸呢,是吧,钟离?”
钟离连忙点头:“嗯嗯,您比我帅一点点。”
林泽远低笑着摇了摇头,举起手中的玻璃杯,轻轻地碰了碰桌面。
他们都知道,这样的日子有多么来之不易。
这一刻,他们还活着。
这一刻,他们还在一起。
这一刻,战争的痕迹似乎已经消散,深渊的低语已然寂灭,世界恢复了它应有的宁静。
但他们心里都明白,平静只是一时的假象。
未来,还有更深的黑暗等待着他们。
可那又如何?
他们已经见过最深的绝望,已经从深渊之中爬了回来。
活着,就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声笑着,像个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