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宇一趟趟地跑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又带着几分期待,问道:“羊肉汤都好了,热气腾腾的,要不大家先吃饭?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嘛。”我心急如焚,在心里直骂孙保民这老狐狸太能扛。也是眉头紧锁,心里琢磨着,难道是大妮子记错了?这孙支书再坏,难不成最多也就打了孩子几下?
我定了定神,转头对江永成说道:“晚上还得抓人,这事儿可不能耽搁。让大家先吃饭,补充补充体力,我在这儿再等会儿,我和何局长一起吃,盯着孙保民。”江永成点了点头,应道:“也好,吃饱饭才有劲儿干活。”
新闻联播播完,紧接着天气预报的声音传了出来。不用看表,大家也知道时间到七点半之后了。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严严实实地笼罩下来,冬夜的寒风在光秃秃的树枝间横冲直撞,呼啸而过。月光洒在乡大院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灰白的冷光。
大院里,那盏昏暗的路灯被风吹得左右摇曳,光影在墙上晃来晃去。门口大爷拿着收音机在大院里遛弯,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袋锅里的火星忽明忽暗,好似随时都会熄灭。不少办公室的灯已经熄了,整个乡大院陷入一片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犬吠打破这份宁静。我站在窗前,望着这一片灰暗,心里很是纠结。
就在这万分煎熬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打开,何浩裹紧身上那件臃肿的军大衣,快步走了过来。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份询问材料,神色凝重又带着几分愤怒。门卫大爷见状,心领神会,赶忙拿起铁皮手电,“啪”地一下打开,昏黄的灯光照在询问笔录上。只见那纸张边角卷得像被火烤过的树皮,皱巴巴的,可上面的字迹倒是清晰可见。我心脏猛地一缩,急切地问道:“交代了?”
何浩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里透着愤怒与震惊,说道:“交代了。李局长,这些人简直丧心病狂啊!那孩子两年前就开始被欺负,这孙保民刚开始还装模作样地管了一下,后来发现管不住,自己也跟着那帮人胡闹起来。这是名单,一共九个人。”
我瞪大了眼睛,差点叫出声来:“九个人?这么多?”
何浩再次点头确认:“对,九个人。有七个在这儿干活,还有两个60岁以上的,在家呢。”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