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迷离,身旁茶几上放着保温杯。
陈光宇顿了顿,认真地说:“老王啊,我打这电话,可不是跟你说这事儿多重要,而是提醒你,这小孩的父母可是因为计生的事没了。还有,当事人可是你的亲戚啊。”
王湘军打了个饱嗝,酒气从嘴里喷了出来,大声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亲戚又咋了?亲戚也没啥大不了的。妈的,有这样的亲戚我都觉得丢人啊。”
嘴上虽这么说,可他心里也清楚,这事儿一旦处理不好,自己肯定脱不了干系。毕竟孙保民是自己的表亲,平日里俩家来往还颇为频繁,自己对这个表亲也是多有照顾,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也是让他倍感压力。
陈光宇说:“你看,你还是没引起重视。这么说吧,县里对孤儿每年都有补助,这钱你们发了没?”
蜂窝煤炉子里的火苗蔫蔫地舔着炉口。窗外北风卷着雪粒子砸在玻璃上,沙沙作响。十四寸牡丹牌电视机正播着《渴望》,雪花点比刘慧芳的眼泪还密……说话间,王湘军的脚不注意碰到了铁皮排烟管上,一下酒也醒了多半,这话瞬间让王湘军惊出一身冷汗。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清醒,身体微微颤抖。国家确实有政策,对没劳动能力的小孩和失去劳动能力的孤寡老人,财政有补贴。这补贴虽说不多,每年也就两三百块,但要是没发到人家手里,那性质可就严重了。一个人没发到就算了,要是全乡都没发,那这笔钱的去向可就成了大麻烦,一旦被上级追查,自己身为乡党委书记,难辞其咎。